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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饕餮的压寨夫人（6）(2/4)

    陶铁塔发觉她直呼“谭秀才”，没有叫那畜生“弟弟”，心里颇为得意，觉得这人跟自己待了一阵子，还真是长了优点。

    “可惜学堂里的先生不教别的，只是些之乎者也。我看大当家屋里的挂画别致得很，”谭小花吸了口气，“可我就不懂看了。”

    “那画不是我抢的。”陶铁塔清了清嗓子。

    谭小花脸上泛起红晕：“我不是那个意思……”

    陶铁塔一边的眉毛往上挑：“哦？不是？”。她发出一声冷笑：“那画师是绑来的肉票。她是有钱人家的太太，还在西洋学过画，还当她能换一大笔钱。

    可惜她家人不肯交赎金，只能撕票。”

    她发觉身前到人微微颤抖，嘴角挂上了一弯笑意：“她告诉我们，她生不了孩子，夫家不会花钱。我本来还不信，没想到白白供了她那么多天好吃好喝。”

    陶铁塔垂下眼睑：“她夫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要有人把香火传下去。”

    谭小花心里有点难过，这样的世道，她又能怎样呢，何况她也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可是她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身子里更是一点力气都没了，索性把头贴在陶铁塔胸口：“姐姐，咱们女孩子可不能欺负女孩子的……”

    “那要看怎么个欺负法儿了……”

    ……

    俩人一马，慢慢悠悠，缠缠绵绵，到了山顶，天色已暮。

    这寨子里本就没有几个姑娘，土匪们见来了位小姑娘，兴致就起来了。

    有的上来就说：“姐姐你还缺个爷们儿不？看我咋样？”

    这样直接说浑话的不少，但是也有讨巧的，把这些人一下子拦在一边儿，作出一副老实人样子：“姑娘别理他们，都不是什么老实东西。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找我！”

    这人话说一半，就被陶铁塔用手肘顶飞，啐一句：“你又装什么好东西？！都给我滚！”

    她做完这事儿，却也不去看谭小花。但是打发走这些人，还是跟谭小花说：“寨子里都是些亡命徒，别给他们脸，免得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谭小花其实是孤儿院长大的，从小都是她罩着妹妹，陶铁塔这样，勾起她些许回忆，心里还真是泛起一阵暖波。

    谭小花也不知道陶铁塔怎么跟寨子里的人解释新郎官儿不见了这事儿。

    只是后来偶尔从凑在一起说小话儿的土匪那边儿听到零零星星几句“药渣子”，“……还真是不中用”，诸如此类的话。

    听到耳朵里，她真是心里苦哈哈。这些土匪们对他们的老大可太不了解了，就陶铁塔，还能给你剩下药渣儿，那可是吞肉吸髓，连汤水儿都不剩啊，还药渣……

    她也有点儿心酸，她都不算药渣子，是菜渣子。这些土匪们哪知道他们老大是怎么个人啊……

    心酸完毕，谭小花就在院子里跑圈儿，深蹲，蛙跳，强健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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