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曦亲事(2/3)
大程氏还沉浸在给女儿选夫婿的喜悦上,并没有察觉她的敷衍,倒是一旁静立伺候的玉芝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大小姐离去的背影。
她心寒前几日大小姐质问夫人的事,怀着不可言说的心思,待大程氏喝茶的功夫,玩笑似地说了句越矩的话:“瞧大小姐兴致不高的样子,恐怕夫人选得这些画像都没有入她的眼呢。
“这些都是燕京最优秀的男子,要是这些都不入她的眼,那她……”大程氏肃容,身份尊贵的只有皇子了,但是太子和魏王都早已娶妻,让她堂堂将军府千金做妾,皇上和将军都不会同意的!
玉芝见主子一脸凝重,她跟在她身边好多年了,自然知道她想歪了,将凉茶收了,假装不经意地笑道:“二小姐当初拒绝谢大公子的亲事,说她要好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如今这下算找到了。
她的话如醍醐灌顶,大程氏看着凤戏牡丹的苏绣屏风,“你说雨曦那丫头是不是心中有人了?”
玉芝的手一顿,脑中想起上次离京前渡口上见到大小姐望向谢二公子的眼神,她看着主子还在琢磨那个男人是谁,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出来。
主子肯定不会同意这件亲事,她如今挑破,主子很有可能会追问大小姐,要是大小姐知道是自己说的,肯定会找自己算账,而且罗将军要是得知自己挑拨夫人母女关系,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被自己的猜想吓住了,大程氏神色一鼎,也顾不得喝茶了,随即去外院书房找罗恒商量大女儿的亲事。
罗雨曦回到院子,就吩咐心腹打听谢二公子的事,坐在塌上喝了杯凉茶,又忍不住站起来。她及笄在即,母亲给她相看夫婿,但是她心中只有谢二公子,想嫁的只有他。
眼睛落在那条水红刻丝蝶纹烟罗裙子,这条裙子是他夸赞过的。她应该去给他一些暗示,此时的二公子身份是有点低,以他君子的性子,即使心悦她也不会说出口的。
罗雨曦想到上一次二公子温文尔雅的颔首,心里莫名地一甜。
大程氏来的时候,罗恒正在处理公务。府中都知道将军看重夫人,因此罗文罗武并没有阻拦。
罗恒虽年纪不小,但耳力尚佳,在她进屋的时候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轻盈无力,后续稍沉重,一听就是久病的身体,府中也只要她才是这样的脚步声。
单手拿着奏本,脑中却对她的到来很是诧异,自成亲以来,秋娘来他外书房的次数屈指可数,罗恒的手指无意识地抖动着,暗自猜测她此行的目的,不会又是因为程雨安那个死丫头吧!
伴着手指的轻叩,程秋娘带着一脸焦急进来,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罗恒,一想到雨曦那丫头喜欢上皇家的男人,眼泪都急出来了。
听了她的猜想,罗恒心中一阵好笑,雨曦那丫头心高气傲地,怎么可能想不开去做妾,就算是皇家妾也是妾。
见秋娘都满脸愁容,深邃阴鸷的眼睛满是温柔,罗恒耐着性子温声宽慰秋娘,给她倒了杯温茶,待她情绪平复下来,才慢悠悠地追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离奇的念头。
秋娘对他一向不设防,将今日雨曦在北院的异样都告诉了他,末了还担忧地问了句:“如果雨曦不是心中有喜欢的人,那她为什么对我挑选的好儿郎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罗恒将目光落在玉芝身上,看得玉芝一阵紧张,生怕他追问自己关于这事的看法,到时候她是应该说还是不说?
好在他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那你怎么会觉得雨曦那丫头会喜欢皇家的男人?”
“全燕京优秀的未婚男子都在这里,她却随意瞧了几眼就离开。你也知道她素来心气高,要是那男子不够优秀,她也不会喜欢啊!”
她说得在理,阴鸷的眼睛划过一抹流光,罗恒又让大程氏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听到雨曦主动提起谢二公子,黑眸微凝,看着眉头紧皱的秋娘,他温声劝她不要多想,雨曦那丫头心中自有主张!
程秋娘还是不放心,心中总是七上八下不安宁,她还想再跟罗恒讨论大女儿的事,但是罗恒以有公务为借口,催促她回院子里休息。
这俩父女古古怪怪的,秋娘看着前院的月牙门,脸上的眉头还是微拧着,她转头问玉芝,“我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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